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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程二十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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進程二十二

找尋許久的頭緒,按照挽意的吩咐,韓將軍一家一家對著鋪號,新麗占地狹小,再加上商販受制,一家家查一定能查清楚。

“為何不見三十八號商鋪?”韓將軍細數著冊子,在核對所有鋪子後,發現端倪。

詢問周圍的店家,在聽到那號商鋪時眼神越發詭異,言語偏激,都不願明說。

深夜刮起風來,空曠地上僅有幾棵嫩草,恣意拂動,亂石間埋沒了那號商鋪。

“姑娘!查到了!”

已是深夜,為了不打草驚蛇,僅兩人前往。

挽意看著眼前的破屋,審慎的打開門,蛛網密布,塵灰四起,正中的桌上放著老舊的書籍,她細細翻閱著,從最底部那本中發現了什麽。

“臣吳氏謝恩於大徽皇帝......”

挽意臉色蒼白,“上一任新麗女官不是被打死的,是殉國!”

“殉國?”韓將軍聽到,不由發顫。

“易月日....明濯....初春那場馬會正是三月初八辦的!”

只聽屋外一陣腳步聲,一伍黑衣人圍了起來,一聲狂妄的邪笑,星星之火中,不覺間看清他的面目,孟源郡王!

“抓起來。”

“姑娘小心!”韓將軍一把將挽意護在身後,隨即利劍出鞘,奮力反抗。

敵眾我寡,怎麽會是他們的對手。

方下朝,陛下便抱著自己的十二冕旒,噠噠跑到了文苑。伏在案上,絲毫不顧及天子形象,往嘴裏送飯。

“慢點,慢點。”陸氏話裏有些心憂,“臣置喙,陛下怎能在朝堂上同大臣動起手來?”

一口飯還在嘴裏,又急忙咽下,“您是不知道,想辦個事,那些老庸夫攔著,各司屬相互攀扯,政事效率低下。同他們講起道理來,還講起往事來,不悅,便動手了。”

陸氏笑了笑,語重心長道:“陛下是皇帝,要行君子之道,天子之德,,仁厚之舉,萬萬不可動手。”

陛下怔在這,他身為天子怎麽會不明白這些道理,整好衣冠,恭敬道:“謝老師教誨,記住了。”

“妾猜陛下定在這。”

一句話,打破了這祥和的局面。

聞聲看去,未經通傳,皇後滿面春風走過來,“請陛下安,老師安。”

瞬時,陛下凝下臉來,陸氏頓首回禮。

陛下面色凝重,神情嚴厲,一個回身把案上的碗筷砸到皇後腳下,皇後連連後退,跪倒在地上。

“朕讓你來了嗎?不是說過不許叨擾老師的清凈。滾,滾,滾回你的坤福宮,別再出來。”陛下厲聲訓斥道。

皇後一臉委屈,灰溜溜地走了。

皇後嬌滴滴的模樣,小心用帕子拭著淚。

“娘娘,陛下怎麽能這般對您!”

皇後嗟嘆一聲,“沒什麽,習慣了。”進而發出一聲苦笑,“都說這宮中女人千千萬,都是含苞的花朵,等著君王挑選,可在他心裏,便只有那個人。德妃歿了,是她母家罪有因得,至於顧美人只是長得像故人,君王日理萬機,總要找一張有七八分像的臉得以消遣,好在顧美人雖說驕縱,但至少知道分寸。”

“那一旁口舌伶俐的丫頭,抱怨道:“都怪那個高氏,死了都陰魂不散,陛下還日日念著他。”

皇後怒了,賞了那丫頭一巴掌:“放肆!君王之事豈容你在此說教。”

瞬時,皇後意識到什麽,探下身,“你說什麽?死了?誰死了?”

那小丫頭不敢再答什麽,只是哆哆嗦嗦跪在地上。

皇後一陣冷笑,向坤福宮走去。

恍惚間,挽意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,似是在喊她。

待醒來時,被關在一間密室裏,頭發淩亂,嘴角還帶著斑斑血跡,只覺得頭腦一聲眩暈,“我這是?”

只聽到那聲熟悉的邪笑,擡眼望去,孟源君帶著兩名女將走了進來。

他兩手沒有節制的拍了拍,大笑著,“不愧是韶州高氏之女,有骨氣!”話語間只聽出了嘲諷。

“你要做什麽?”挽意顫顫站起,狠狠瞪著孟源君。

“明濯呢,她怎麽會幫你?”

孟源君揚了揚嘴角,“殺了,不忠於主人的奴隸完成自己的使命,就該死了。”

孟源君輕輕一揮,那兩名女將上前,又將挽意摁在地上。

“你如今在外面已經是個死人了,我想告訴你些事兒,讓你死心,死心踏地為我新麗效忠。”

挽意咬緊牙關,“做夢!”隨即,其中一名女將便打了她一巴掌。

孟源君走近,“你來了新麗一直在查敦素太子薨逝一事。那我告訴你,趙承雍就是個廢物。自己擔不起儲君之位,就自戕了。唉,這是罔顧你姑母的一片深情。”

挽意奮力擡起頭,奈何根本動彈不得,“我憑什麽信你!你就是個奸臣!”

孟源君轉過身,苦笑一聲,“奸臣?我是奸臣?慶元初年我去大徽為質,待回來時,我的兄長死的死,廢的廢,那幫庸臣扶了個奶娃娃坐王座,他們何時又想起過我。”

“我對大徽甚了解,所以我要滅徽,稱帝!”

挽意的右手緊緊握緊拳頭,惡狠狠地盯著。

孟源君嘆了口氣,面色平淡,“哦,對了,忘了告訴你,你姑母也死了。韓將軍我們放了,他帶著你已身死的消息回去的,若是想為新麗效忠,要盡早開口。”

那間密室又陷入黑暗,伸手不見五指,隨時碰壁。

“姑娘,醒醒。”昏沈間,一名女子將她推醒。

“你是?”

那名女子神色欣喜,“梧州,鶴舞,你救了我的。”

挽意茫然看著她,質問道,“你怎麽會在這?你如今是?再者你為何能認出我?”

那女子莞爾一笑,緊緊握住挽意的手,“我如今是孟源君的妻子,你被他關著,我自然知道,我記得姑娘的容貌怎會認不出。”

挽意冷冷的看向她,將她的手一把推開,“你是來勸降的?”

“我是來幫你的,孟源君為了一己私欲,已殘害眾多人,如今他是新王,但他漂泊多年,政事要害所知無幾,早已利欲熏心。”

挽意眼前一亮:“所知無幾?你願幫我?”

女子堅定點點頭。

挽意湊到她耳邊,說了什麽。

那日,陛下發了一次脾氣,自登基來從未有過。

他遣了一眾內侍,獨自坐在政殿的階前,眼神茫然空洞,嘴裏不停地重覆這那句“然異處,願共白頭。”進而苦笑一番,自嘲般嘆了一聲,“晚了,晚了。”無心的將那封信焚燒殆盡。

第三日,挽意被關在密室裏滴水未進,昏了過去。深夜,被脫到一個明閣中,她早已沒了力氣,強撐著挺直腰板,不停地喘息著。

孟源君坐在高處,語氣中帶有一絲挑釁,“可有想清楚?”

挽意費力搖搖頭。

孟源君輕蔑一笑,“好,若是不忠心那就不便再留你了。”

燭光掩映,利劍出鞘,恍惚間,鮮紅的血跡無情地漫撒在窗上。

第二日,孟源君對外宣稱:找回了當年的長女朝惠公主完欣,不日將赴徽朝和親。

王宮裏的人議論紛紛,但不敢多說什麽。見過的人都想避而遠之,總覺得這位新公主性格孤高,不好相與,才日日以紗覆面。

歸雁南飛,出發那日,孟源夫人臨時加了份小禮。

接過時,朝惠公主伶俐的雙眸中透露出喜悅,未多說什麽,便踏上了漫漫的征途。

征途漫漫,歸雁集翔,錦鱗游水,無拘無束享受在應有的天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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